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41章 賣了數錢 這誤解可大了

關燈
段珍娘道:“比起老家的來, 差了十萬八千裏。”

秦宛如忽地探頭,“表姐,你若開了鋪子, 我來給你幫忙打下手, 免費的不要錢。”

秦二娘無比嫌棄, “就你那貪吃犯懶的性子, 莫要添亂就已然不錯了。”

秦宛如悻悻然, “反正在後宅裏也挺無聊的。”

段珍娘歪著頭看她, 發出靈魂拷問:“姨父準你出去拋頭露面?”

秦宛如閉嘴。

秦大娘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
段珍娘只比她大兩歲而已, 竟然能靠自己獨撐一個檔口了, “姨母真這麽放心讓你一個人單幹?”

“怎麽不放心了,京中不是有你們照應嗎。”頓了頓,“魏州嘉平縣的那個綢緞鋪子都還是我跑腿把它開起來的呢,裏裏外外都是我張羅, 就是辛苦了一些。”

聽到這話,幾個姑娘們皆露出佩服的表情。

秦宛如堅定地握了握小拳頭, “表姐, 我要跟你跑腿, 你在這兒找鋪子的時候一定要捎上我, 讓我跟著去見見世面。”

段珍娘:“好好好。”又道,“我跟你們這些官家娘子不一樣, 我商賈出身,且嫁過人,出去走動也沒什麽閑言碎語, 你們卻不同,未嫁的閨女是不一樣的。”

秦宛如擺手,“無妨, 我找祖母替我說情,她疼我。”

段珍娘:“那就好。”

秦五娘道:“表姐,我也想跟著一塊兒去見世面。”

秦宛如打消道:“那不行,你們太小了,照應不了,更何況我們是去辦正經事。”

秦五娘撇嘴。

第二天從魏州發過來給秦家人的綢緞順利到京,方二娘命人去取回來。

那些料子花色清麗,是她特地備給他們的。

方氏是個講究人,也見識過瑞王府和誠意伯府贈來的料子。自家妹子送來的錦緞雖比不上江南織造府的做工,但也差不到哪裏去,皆是上等貨。

幾個姑娘們知道又有新衣裳了,高興地拿著那些布匹翻看。

方氏輕輕撫摸一匹蒼黃料子,說道:“這顏色沈穩,適合老太太。”

秦二娘抱著一匹嫣紅綢緞,高興道:“阿娘,我要這個!”說罷指著幾個妹妹們,“你們誰也不能跟我搶,這是我的。”

秦大娘指了指那匹黛螺色料子,“這個適合爹。”

方氏道:“都別掙著搶,讓你們大姐挑完了才輪得到你們。”

秦二娘不高興道:“阿娘偏心。”

方氏:“你若定了親,我什麽好的都給你。”

秦二娘被這話氣著了。

秦大娘笑道:“這匹嫣紅太艷,我還是喜歡沈穩一些的花色,就讓給二妹了。”

秦二娘笑嘻嘻地摟了她一把,“還是大姐疼我!”

沒過多時方二娘母女從東廂房過來,兩人到了前廳,方二娘說道:“明年開春的時候我手裏有幾匹新出的紗羅,那才叫好看。”

方氏頗覺詫異,紗羅工藝覆雜,她進京這麽久,也只在瑞王妃身上看到過,“那東西可不簡單,也只有王公貴族才用得起。”

方二娘得意道:“你倒是個識貨的,那幾匹紗羅是我留著自己用的,來得不容易,花了不少錢。”

方氏“嘖嘖”兩聲,“你這輩子算是過得滋潤了,雖然是個商賈,吃穿用度也不比那些權貴差。”

方二娘:“嗐,大姐擡舉我了,財不外露,現在我已經收斂許多了。”

兩人坐到太師椅上,方二娘拿起盤子裏的一粒棗,說道:“坊裏有牙子嗎,我明兒想去瞧瞧宅子。”

方氏:“想給珍娘置房產?”

方二娘:“我就看看,她以後若有本事在京中立足,便給她置著。”

聽到這話,方氏酸了。

才來京時她看宅子跑斷了腿,現在是沒有心情再跟著一塊兒跑的,便道:“我讓陳婆子帶你們去,明兒我還得去成衣鋪看看大娘的嫁衣備得如何了。”

方二娘:“也行。”

秦宛如在後宅裏早就憋壞了,聽到她們明天要去坊裏,纏著段珍娘要一塊兒出去,順帶把秦二娘也捎上。

翌日兩個姑娘穿上一身輕便胡服當小跟班,方二娘只在附近坊裏看看,由陳婆子領著去找牙人崔大娘。

見生意找上門,崔大娘高興不已,樂呵呵把幾人請進了院子。

院子雖小,卻打掃得幹凈整潔,崔大娘的女兒熱情備茶水招待。

方二娘把來意說了,崔大娘細細想了會兒,說道:“方娘子想找小一點的四合院,且還得在坊內,委實不太好找。”

陳婆子:“隔壁坊也行。”

崔大娘擺手,“京城的院子緊俏得很,租住還容易一些,買賣卻不易。”

崔大娘的女兒插話道:“阿娘,石橋街那邊不是有一處嗎,就是陳舊了些,也小了點,但地段好,出行也方便。”

段珍娘道:“要不勞煩崔娘子帶我們過去看看?”

既然人家提了出來,崔大娘便動身帶她們過去看看。

石橋街離百家巷倒也不遠,也不過茶盞功夫,路上段珍娘給秦宛如買了一支糖人。

一行人抵達那院子後,崔大娘取鑰匙打開院子的大門。

方二娘剛進門口就嫌棄了,小不說,還破舊,若要住人,幾乎得重新修整一番。

人們由崔大娘帶著到坊內和隔壁幾個坊看了四五處宅子,都不理想。

最後崔大娘耍了心眼子,又把她們帶回了坊內,前往張家胡同。

張家胡同出來有一家書肆,上回秦宛如和秦二娘偷溜出來還在這兒買過書,秦宛如有印象,說道:“二姐,我們好像來過這地方。”

秦二娘打量書肆道:“是來過一回。”

崔大娘故意說道:“你們可別小瞧這胡同,裏頭還住了不少人物呢,不但有舉人,還有鴻臚寺的兩個六品官兒。”

方二娘打趣道:“京城裏就是不一樣,隨便哪個窮巷子都能找出官兒來。”

崔大娘唾沫星子橫飛,“可不是嗎,天子腳下,到處都是權貴,人人都想往這地方擠啊,特別是到了會試的時候,那才叫熱鬧,各州的舉人都往京裏來,人多得要命。”

進入胡同,道路狹窄,不比百家巷那邊寬敞,屋舍也相對低矮,四處都透著擁擠。

方二娘不太滿意這地方,問道:“這裏頭還有好宅子嗎?”

崔大娘避重就輕,“胡同的盡頭有一座四合院,主人家要賣,還算寬敞,朝向也好,就是價格高昂,我先帶你們去看看。”

一行人快要走到胡同盡頭時,附近巴掌大的院子裏蹲著一個年輕的郎君正在漿洗衣物。他的眉目生得溫和,皮膚白凈,一看便是讀書人。

像這類人多半都是家裏嬌養著,家務活大多是由女人做,他卻什麽都幹,並且還是家務活的好手。

瞥見路過的那群人衣著光鮮,他不由得多瞧了兩眼。

不一會兒一名婦人從屋裏端著菜籃出來,坐到屋檐下擇菜,那郎君沖自家老娘小聲道:“又有冤大頭被牙子拐上門了。”

婦人看向他,“怎麽?”

範謹指了指胡同盡頭,壓低聲音道:“丘家的宅子,方才我看到牙子領著幾個女郎過去,多半是看那宅子的。”

婦人默了默,“也就欺負外地人不知情罷了。”

範謹把漿洗幹凈的衣物拿到後頭晾上,出來時見到鄰居家的小子蔡六郎,他生了心思,沖那小子招手道:“六郎過來。”

蔡六郎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,平時範謹會教他識幾個字,但凡他有需求,蔡六郎都會跑腿幫忙。

範謹個頭高,蹲下-身附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
蔡六郎連連點頭,問道:“明天哥哥會教六郎識字嗎?”

範謹摸摸他的小腦袋,“你只管過來,到時候我要考考你。”

蔡六郎像模像樣的學讀書人行揖禮。

範謹被他的舉動逗笑了,同他拉鉤。

另一邊的方二娘等人被崔大娘領進了丘家宅子,裏頭雖久未住人,但比先前看過的宅子都要寬敞許多,朝向也好,只需稍稍修整便能入住。

段珍娘滿意道:“這宅子好,比先前瞧的那些順眼多了,而且清凈。”

秦宛如:“比我們租住的也要好。”

一行人把正房和廂房看過後,方二娘心裏頭歡喜,問道:“這宅子要多少貫錢才能買?”

崔大娘比了個數,“我也知道這宅子好,但人家主人要價也高,所以都不怎麽帶人來瞧,因為多半成交不上。”

秦二娘啐道:“九百多貫的一進院子,要價確實挺高。”

秦宛如:“但確實要比我們租住的院子條件好。”

崔大娘趕忙道:“附近住的都是良善人家,方才進來的那家住的是個舉人,斜對面的是賣糧油的,再退回去就是在鴻臚寺上值的六品官兒。”又道,“這院子在胡同盡頭,平時只要大門一關,特別清凈。”

方二娘滿意道:“離百家巷也近,就是價格高得離譜。”

崔大娘:“貴自然有貴的道理。”

眾人在這裏耽擱了許久才走了。

外頭的蔡六郎瞧見她們出來,忙躲到了一邊去。

當時秦宛如走在最後頭,蔡六郎瞧她好欺負,撿起一粒小石子扔她。

那石子砸到秦宛如的背上,她吃痛回頭,見那小子朝她招手,又指了指盡頭的丘宅,似有話要說。

她抱著好奇瞥了一眼前頭的秦二娘,迅速朝那小子跑去。

蔡六郎躲到了一家大門前,小聲說:“丘家宅子是兇宅,鬧鬼,哥哥叫你們不要租不要買。”

秦宛如:“!!!”

也在這時,前頭的秦二娘沒見著人,喚道:“三妹!”

秦宛如應了一聲,朝那小子道:“謝謝你家哥哥了!”說罷朝秦二娘跑了去。

秦二娘皺眉道:“你莫要走丟了。”

秦宛如忽悠道:“方才瞧見了一只貓,跟我們家的那只很像,多看了兩眼。”

方二娘母女接連看了幾處宅子也累了,一行人沒心思再看,便打道回府。

恰逢方氏從成衣鋪歸來,雙方碰了個頭,方氏問道:“看得如何了?”

方二娘:“張家胡同那有一處一進院子,朝向好,也寬敞,只需稍加修繕便能入住,我是看上了的,就是要價高,要九百多貫。”

方氏咂舌,“就一進院子,九百多貫?”

方二娘點頭,“我這家底都得掂量掂量了。”

結果秦宛如爆出驚天大雷,打斷她們道:“姨母,那丘家宅子不能買,是兇宅!”

這話把她們給唬住了。

方二娘詫異道:“三娘別嚇人,我膽子小,是最怕鬼的。”

秦宛如連連擺手,“我沒瞎說,就方才回來的時候,有一個小郎君偷偷跟我說的,他說他哥哥說了,那宅子是兇宅,叫我們不要買不要租。”

段珍娘懊惱道:“如此說來,那崔娘子不是欺負人嗎,欺負我們這些外地人不懂裏頭的門道兒。”

方二娘糟心不已,“我就說呢,這麽好的宅子怎麽還空置著,原來是這茬。”又道,“那牙人也太不要臉了,一兇宅還要價這麽高,唬誰去!”

秦二娘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,問方氏道:“阿娘,那咱們租的這宅子……你可曾向周邊打聽過,幹凈嗎?”

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方氏身上,大白天的,她總覺得身上有點發毛,老實道:“我確實沒打聽過。”

秦二娘:“……”

秦宛如後知後覺,“咱們都已經住了這麽久,也沒見有鬼。”

段珍娘拍了拍胸脯,說道:“二妹莫怕,我八字大,能壓邪,什麽牛鬼蛇神我都鎮得住。”停頓片刻,“若是丘家宅子便宜點,我覺得還能去撿個便宜呢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方二娘瘆人道:“你瘋了,兇宅,鬧鬼的宅子,那哪能住人?”

方氏也道:“送我都不要,晦氣。”

段珍娘反其道而行之,“京城房價高啊,那兇宅我若能砍價到兩三百貫,買下來也挺值的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段珍娘:“兇宅,連賊都不敢進的地方,住那兒多清凈。若是夏日酷暑的時候,裏頭深冷,連冰鑒都可以省了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段珍娘越想越覺得劃算。

秦二娘受不了她道:“表姐你瘋了,好端端的誰願意去惹那樣的晦氣。”

段珍娘:“鬼有什麽好怕的,人心才叫可怕呢。”

這話秦宛如是服氣的。

接下來的幾日方二娘母女都在看宅子鋪子,但總是不如意,要麽地方差,要麽面積太小。

秦宛如跟著跑了幾回也不想跑了,只想在後宅裏躺著。

方二娘在京裏也沒耽擱得太久,畢竟魏州的生意還需要她親自打理。

在她離京那天,方氏和秦致坤送她出城,幾個姑娘們則在家裏待著。

同秦致坤夫婦臨別時,方二娘道:“大娘的婚期若是定了,便書信與我。”

方氏:“知道了。”

方二娘又道:“珍娘就拜托大姐照看了,她若做了出格的事,盡管打罵,我是不會心疼的。”

方氏指了指她道:“這可是你說的。”

姐妹二人敘了許久,方二娘才走了。

方氏目送她的馬車離開,心裏頭頗不是滋味,感慨道:“一個女郎家,裏裏外外都得靠她一人支撐,委實不易。”

秦致坤:“好歹是親妹子,雲娘有些時候說話還是別戳人心窩子,現在她把珍娘交到我們手上,就當多一個女兒看待。”

直到馬車徹底消失後,陳婆子提醒道:“娘子,外頭風大,勿要受了涼。”

方氏:“回去吧。”

與此同時,家裏的秦宛如閑著無聊打理她的棉株,有兩株的果實上長了棉鈴蟲,已經把果子蛀空了,她把果實掐了下來,又澆了一遍水。

段珍娘出來見她蹲在花盆邊,之前以為只是普通的花卉,後來看果子又不太像。她沒見過棉花,好奇問:“三妹這是什麽呀?”

秦宛如:“棉花。”

段珍娘:“???”

秦宛如解釋說:“從天竺那邊傳來的種子,可金貴了。”

段珍娘也蹲到邊上,伸食指戳了戳那幼嫩的果子,“是種來吃的嗎?”

秦宛如擺手,“不能吃。”

“觀賞用的?”

“也不是。”

“???”

秦宛如仔細想了想,段珍娘家是幹綢緞生意的,肯定也清楚紡織工序,於是說道:“這上面結的果實叫棉鈴,以後待它成熟時會吐絮,顏色是潔白的,就像羊毛一樣。”

段珍娘來了幾分興致,問:“拿來有什麽用?”

秦宛如不答反問:“你認為羊毛拿來有什麽作用?”

段珍娘:“作用可多了,可以保暖,可以做成織物。”頓了頓,“羔羊絨毯最舒服了,軟軟的,冬天禦寒極好。”

秦宛如耐心道:“棉花的作用也跟羊毛差不多,把棉籽去除之後,可以用來做成被褥保暖,也可以做成棉線,再紡織成布匹,做成衣裳,毯子,什麽都行。”

段珍娘吃了一驚,“那不是可以媲美蠶絲了?”

秦宛如點頭,“對,只不過桑蠶吐絲,棉花卻是種植出來的,得來卻比桑蠶容易得多。”又道,“一年開春時播種,秋冬季收獲,跟種稻子稷米那些差不多,也沒那麽嬌氣。”

段珍娘又戳了戳那些果實,調侃道:“你在院子裏種這些東西,難不成也想種它織布?”

她原本是戲謔的態度,哪曾想秦宛如卻一本正經道:“我就想種地,明年就種,租個十畝八畝的來試試。”

段珍娘楞住。

秦宛如自顧說道:“用它紡織出來的布比不上絲帛,但比粗麻布好多了,更適合普通平民……”

段珍娘打斷她道:“你莫不是瘋了,好好的官家娘子去種什麽地?”

秦宛如:“前些日我們在張家胡同看的那兇宅,所有人都嫌棄,你不是覺得能砍下價來的話挺好的嗎,我覺得種地也挺好的。”

這話把段珍娘噎住了,她單手托腮,盯著眼前的棉株道:“這東西真能織布嗎?”

秦宛如:“我哄你做什麽。”

段珍娘又問:“它叫什麽名字來著?”

秦宛如:“棉花。”又道,“當地沒有的,只有天竺那邊才有。”

段珍娘“嘖嘖”兩聲,“還是稀罕物呢。”

秦宛如眼中裝滿憧憬,“當它開遍大燕的每一寸土地,那就不是稀罕物了。”

當時段珍娘也沒怎麽在意,畢竟她沒有見過棉織物,只能在腦內想象用這種金貴東西編織出來的樣子,就跟紗羅一樣,不是一般人能瞧見的。

秦宛如替棉株除蟲澆水,獲得了開盲盒的機會,現在她已經不像最初那般興致勃勃了,開出來一個周公夢。

這個金手指秦宛如看不大明白。

下午媒人顏五娘送來請期禮書,男方那邊蔔得吉日是十月十八。

恰逢秦致坤在家,幾個大人坐在一起商議迎娶日期。

一家人確定沒有異議後,秦致坤才覆書同意。

送走媒人,方氏高興不已,這樁婚事總算還差臨門一腳了。

大體來說還算順遂。

秦致坤道:“如今日子確定下來,也該給爹娘他們報喜了。”

方氏:“我明日便修書回去。”

秦致坤點頭,問道:“大娘的嫁衣備妥當了嗎?”

方氏:“都差不多了。”又道,“先前我還愁嫁妝不像樣,被林慧添了一筆,也算體面了。明兒叫成衣鋪的娘子來給姑娘們做幾身新衣裳,林慧送來的那幾匹布剛好派上用場了。”

夫妻兩去秦老夫人的房裏說起婚期。

秦老夫人到底有些舍不得,嘆道:“眼瞅著養了這麽些年的孫女就要嫁人了,心裏頭既是高興又是不舍。”

方氏也道:“沒談婚論嫁的時候盼著她們嫁出去,真要送出去了,是覺得挺舍不得的。”

秦致坤:“咱們大娘畢竟是捧在手心裏疼了十多年的女兒,以後待她出嫁了,盼著她在婆家也能有人疼。”

方氏以往還挺樂觀的,這下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,“婆家到底不如娘家,能不能過好日子,還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。”

秦老夫人說道:“大娘端方穩重,自小就被你教養得好,遇事不亂,是個拿得定主意的。她進了誠意伯府,我倒不擔心她應付不了,畢竟有賀家二郎偏著,我現在愁的反倒是三娘。”

秦致坤笑道:“三娘怎麽了?”

秦老夫人重重地嘆了口氣,“那孩子像長不大似的。”

秦致坤夫妻對視一眼,沒有吭聲。

秦老夫人繼續道:“二娘是個有主意的,日後也吃不了虧。唯獨三娘,沒什麽脾性,對誰都樂呵呵,天真又單純,這孩子我怎麽看都像是被賣了還會幫人數錢的那種。”

秦致坤:“……”

方氏:“……”

秦宛如:“???”

祖母啊,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?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